听到“奸细”二字,天绻心虚地扫一眼离枭。这家伙对师门感情至深,怕是接受不了同门中出现奸细这件事。他这次却没有炸,整个人如被冰浇住一般。
天绻看着不忍,想了想道:“如果盗书时这个人被蜃妖夺舍了,那他就是身不由己,不能称之为奸细。”
未等璟舜答话,离枭却出声了,他平平道:“《鬼草集》被师父以咒术封锁,以蜃妖的本事是解不开封咒的。此事,要么是人做的,要么是人与蜃妖串通做的。”
天虞宫《鬼草集》的失踪一直是未解之谜。旧案露出一点端倪,离枭眼中暗涌着地狱业火,似有魑魅魍魉从灵魂中穿行而过。奸细是比凶手更肮脏的存在。这一次,绝不会放过他。
天绻盘算着已知的三次蜃妖的露面,她一边说,手指一边在桌上乱描着帮助思考:“这三次当中,其中第一次的耳报蒲案,是我亲自进到采青的蜃魇中的,在那里面听到蜃妖说话了。蜃妖本身不能发出声音,只能借宿主的喉嗓发声。采青当时是濒死状态,听觉也有些模糊,我只能听出像个有年纪的男子嗓音。炽子髓案中太岁妖的蜃魇是由华康读取的,那一次蜃妖不仅出现在蜃魇里,华康回去太岁洞穴时,这个人躲在暗处跟他说话,离得远,洞里又空旷,他说不出说话的人是老是少,只确定是个男的。臬涂渊的金胎草案里,是邵未行读的王竹生的蜃魇,他说那是个年轻男子的声音。并不能确定这三次里蜃妖用的是同一具身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