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散之后,外面便有侍者进来通告,说洋务局局长前来拜会。梅礼遂出去延接。素君知道是为的那件案情,心中很放心不下,也便悄悄地坐在他们会客的旁边一个小室内,静听他们讲话。及至听到羽党遁逃,冯阿祥竟无下落,不由从丹田里叹了一口气,恨这昏愤官僚,捉获刁老太婆之后,若不是他耽延三日,何至叫他们那些羽党做了准备?事隔多时,在是你再雷厉风行,那些奸人岂有个坐待捕获的道理。这不是因为我们有这权力,能请外人出来干预,你才着紧办理此案;若是无辜平民,遇了此等惨祸,你们做官的一味施延,不代料理,想见覆盆之下,天日难照,也不知屈杀了多少冤魂呢。素君越想越气,闷闷地坐在室里,十分扼腕。后来又听见梅礼送客。
送客之后,梅礼匆匆走得进来,正待将适才会见局长的话报告素君,素君笑道:“鄙人因为很悬挂这事,先生会客之顷,鄙人已在旁边窃听,洞悉此中原委。但是敝国官场,办事大都如此,亦正不足为怪。
唯是屡次烦渎先生,寸心殊抱不安。”梅礼此时将两只手插在衣袋里,两只脚颠倒价在地毯上擦来擦去,只不满意那个局长,又说:“他此时已将案件移入县署,那县署也未必遂能将这件事办个水落石出。”素君点点头,转身遂命人上楼去将韩小姐请得下来,有话面讲。梅礼见素君去请凤琴,他遂告辞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