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你肯定知道拓扑学吧?”
梁承点点头。
“一些图形或空间存在某种特定的性质,即使它们的形状和大小不断改变,那些特性也不会变—语言也是如此。为了交流和表达,人类发明出上千种不同的语言。从构词方式到浅层语法,从句子结构到篇章谋略,每种语言都有独特的形状。但是,不论样子如何变化,它们所表达的概念内核都是相同的。‘玫瑰不会因为它的名字不叫玫瑰便散去芬芳’,我们研究的就是语言在人类思维中的不变内核。你应该也发现了,我只是借了拓扑学的一点特性,本质上还是认知语言学范畴。”悦颜顿了一下,仔细观察对方的表情。他在认真思考,真好。
“在实际研究中,人们的思维又是无法离开具体语言的。在找到语际的共性后,我们还需要抽丝剥茧,从单个语言中找到最核心的部分。这里还涉及一点类型学。
“我们的大脑是靠‘删繁就简’来认识世界的,会把两个点一条线的图案认成脸,也能靠几笔画成的火柴人脑补出激烈的剧情。多高是杯,多低是碗?多浅是粉,多深是红?类型学就是要看看,我们的大脑最认什么特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