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对一个短发的老头大吼大叫。那老头穿着一条开线的裤子,不停将膝盖的皱褶部分拉平又弄皱、弄皱又拉平。对于每个问题,他一律以同样歉然的口气回答。
“你到底哪里不舒服?……这样的疼痛持续多久了?……以前有没有来过医院?……听好,你们不能指望每件小事都麻烦我们。你坐在这里,医生会来看你,再多开点药给你吃。”
她尖声叫道:“下一个!”说完她一面看着挂在墙上的大钟,一面喃喃自语了几句。
泰伦斯、瓦罗娜与愚可小心翼翼地在人群中挪动。一旦遇到弗罗伦纳的同胞,瓦罗娜的舌头似乎就不再麻痹,她开始悄声说个不停。
“我不得不来,镇长,我多么担心愚可。我以为你不会把他带回来,而……”
“不管这些,你是怎么到上城的?”泰伦斯一面推开毫不反抗的当地人,一面转过头来追问。
“我跟着你们,看到你们上了货运升降机。升降机再下来的时候,我说我是跟你们一道的,他就把我带上去了。”
“就这样吗?”
“我恐吓了他一下。”
“萨克的走狗。”泰伦斯不屑地说。
“我不得不这样。”瓦罗娜可怜兮兮地解释,“后来,我看见巡警为你们指出了一座建筑的方向。等到他们离开后,我就也往那里走。只是我不敢进去,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所以只好躲躲藏藏。直到我看见你们出来,被一名巡警拦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