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佩尧咬着牙上子弹,一边问道:“小鬼子敢死队已经有不少人冲上来了,就不怕炸着自己人?”
老赵叹了口气说:“不论是哪个国家,兵的命不值钱。”
轰炸刚停,日军就在中国守军的视线中和有效射程里一批又一批地从浮桥、从水中硬朝南岸冲,一批倒下了又一批冲上来,打不死似的,打不完似的。工事中弹药不少,老赵说子弹领了三个基数,杨佩尧总是记不住一个基数是多少发子弹,他看到几个小时下来,工事的地上全部都是黄澄澄的铜质弹壳。
日本人的血染红了这条古今闻名的河流,杨佩尧所在的钢筋混凝土工事也被炸开了一个口子。在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中,工事里另一名机枪手被震得七窍出血,顿时昏死过去,被担架兵抬走了。老赵头眼睛通红,鼻子滴血,在一次换子弹盘的时候对杨佩尧说:“这回可能躲不过去了,你可别忘了我,记着,毙敌八名,军马一匹。”
中国守军密集的火力击退了日军步兵,但日军三百多名骑兵却冲上了南岸。日军步兵发起又一次冲锋,守军兵分两头,一头阻击日军步兵,一头截击已经冲上岸的日军骑兵,将三百多名骑兵全部击毙。但是,日军步兵蜂拥而来,与化装混进新市的日军互相呼应。下午5点,日军攻占了汨罗江南岸的两个重要据点新市和归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