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浑身穿戴着密不透风的塑胶衣的高大男人拎着一根鞭子缓缓的走向床边。
陆野看着铁架子上的南大壮,依旧可以从狰狞的下半张脸辨别出他的模样。
不,这个人化成灰他都认识。
二十五年前,他顶着一张楚楚可怜的脸和残疾的身体靠近在游乐园秋千上吃冰淇淋的他。
就是这张脸。
虽然老了点,更加丑陋了一点,但是,就是他。
他怎么死了呢?
陆野歪着脑袋,想不明白。
他怎么敢死,他还没有叫他尝够他遭遇的千分之一的痛苦,他就死了。
他死不瞑目,双眼还瞪得圆圆的,陆野就盯着他那已经失去焦距的双眼,与它对视,就仿佛回到了二十五年前,他被丢上驴车里的时候,南大壮以为他死了,掀开他眼皮子看他死没死的那一刻。
尚未完全失去意识的陆野盯着他的眼眸,被他一巴掌扇得转动了一下眼珠子。
南大壮哈哈大笑:“没死呢,没死就好,死了我可没办法交差了。”
他说要交差。
陆野不懂。
这么多年也没弄明白,他要跟谁交差。
“南大壮,你要跟谁交差?”
陆野冷冷发问。
只是潮湿黑暗的地下室,只有滴水声能回答他了。
半个小时后。
一身杀气的男人走出地下室的那一刻,叫等在外面的手下心惊胆战。
谁说阎王只在地狱。
眼前这一位,比他更可怕。
*
南桃在医院的花园里坐了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