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是,高旷心下清楚,单以高离与贺夷简论,前者并非后者对手,只看两人的狠辣程度可知,高离年近三旬膝下至今无子嗣,年初时候侍妾才生下一子,不明不白死在了贺二娘子手里,他怒极却也只是与贺二娘子大吵一架,将她气回娘家,回头还亲自过来接了回去……高离这么做,也许是因为他与贺二娘子究竟是嫡亲的表兄妹,又是少年夫妻总有情份在,也许是因为顾忌着贺二娘子的身份,但反观贺夷简,他戟杀轻慢自己母亲的父亲宠妾穆氏时,年方十三!
这里面固然有贺夷简自恃自己独子身份,然而当庭杀戮自己庶母,又是用那等激烈血腥的手段,并且事后居然神态自若的丢下沾满了血的长戟扬长而去——足见贺之方这个幼子的狠辣!
综合了这些考虑,高旷决定趁着贺夷简尚未返回魏州、贺二娘与高离正在魏州消夏时,亲自前去,劝说高氏与贺二娘,为高离纳妾绵延子嗣——他这么做,也等于是确认了节度使之位的传承,贺二娘或者骄横惯了转不过弯来,可高氏却不蠢,贺之方更是一门心思的为独子策划——贺二娘子是高氏与贺之方的嫡长女,又是高离正妻,她只要不是通。奸与谋杀亲夫是不可能被休弃的,既然贺二娘子生不出郎君,高离侍妾所出大可以抱到身边抚养,也可以留子去母……侍妾高家一点也不在乎,贺之方的四个女儿,两个嫡出的一个嫁进高家、一个嫁到幽州,两个嫁给了贺之方手下之子,为的是什么?还不是为了贺夷简将来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