篷葛朗道:“这件事,镇上的人都会知道的。”
本堂神甫说:“孩子,你瞧,上帝并没跟你作对。”
米诺莱很晚才从罗佛回来,夜饭也吃得迟了。九点左右,日光将尽,他吃饱了饭在中国水阁里歇着,坐在老婆身边,和她筹划但羡来的前途。但羡来自从进了司法衙门,变得本分了,办事很努力,大有希望补枫丹白露检察官的缺,据说原任检察官要升调到墨仑去了。眼前得替他攀一门亲,挑一个清寒的老贵族的女儿,那么但羡来就能想法调往巴黎。也许他们还能够使他当选为枫丹白露的议员,因为才莉已经同意春夏两季住罗佛,冬天住枫丹白露。米诺莱暗中十分高兴,觉得样样都很顺利,也就把于絮尔忘了;殊不知他当初傻头傻脑发动的那出戏,正发展到惊心动魄的阶段。
加皮洛进来通报说:“包当丢埃先生要见你。”
“请他进来。”才莉回答。
黄昏的阴影,使才莉没有发觉米诺莱突然之间变了脸色;可是米诺莱一听见从前医生安放藏书的游廊里,响起萨维尼昂靴子的声音,就打着寒噤,全身的血流得很快,隐隐约约的觉得大祸临门了。萨维尼昂帽子也没脱,拿着手杖,双手抱在胸前,一动不动的站在这对夫妇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