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伦老汉命令大友陪着大民守着父亲的遗体，自己径直去了天茂家。
十六
天还未亮，一辆白色的警车开进了石磨村。
汽车喇叭刚响了一下，天茂就赶紧过来了。车上下来了三个民警，其中一个是派出所的王所长，天茂认识。后面还跟了两名法医。王所长站在路边向天茂了解情况，旁边的一个民警赶紧用笔做记录。
随后，一行人在天茂的带领下到了下院。天伦老汉颤抖着手向几位公安敬烟，王所长不会抽烟，犹豫了一下，转而面带微笑地赶紧躬身接了烟，他后面的两位随从也恭敬地接了。
王所长带人仔细察看了屋子的情形，做了记录，拍了照片。然后命人将福人的尸体抬到院子里。接着，他在两名法医耳边嘀咕了一阵。
福人的尸体周围布置了警戒线。两名法医开始对尸体进行解剖。一位公安站在旁边警卫。另一位公安带着胡美莲往天茂家走去。天茂陪着王所长走在后面。天伦老汉跟了上来，从怀里取出一枚瓶盖递给天茂：“这个东西不晓得有用不，我在福人枕头下拣的。”天茂没有接，却用眼睛示意了一下王所长，王所长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薄膜袋子，接住了天伦老汉手里的瓶盖。王所长说：“谢谢你，老哥！过后，我们还会向你了解情况的。”
福人死于农药中毒，是敌百虫。从胃肠里检验出的东西和天伦老汉提供的那枚农药瓶盖可以证实。公安在天茂家对胡美莲的讯问也证实了这一点。种种迹象表明，福人自杀的可能性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