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且温和道,“前不久我也刚过世了亲人,所以对于罗先生眼下的遭遇,我表示十分能理解,如果能帮上你,我自然不会推辞。只不过再相熟的医生,也避免不了搭人情,所以——”
她笑了笑,言尽于此,只叫罗坤自己去领悟余下的意思。
后者没想到姜且会这么说,一番话下来,虽然明显是在暗示,只不过态度和善,半点也没有咄咄逼人,倒是叫他涌不起一丝一毫的反感。
经过一番斟酌,罗坤说,“我可以把文先生的事告诉你,但前提是,要先给我儿子做手术。”
姜且猜到了,早有心理准备,“要是做了手术,你反悔呢?”
“这一点姜小姐大可不必担心,我儿子的病,就算是大罗神仙来,也痊愈不了了,做手术,只不过能缓解他几分痛苦罢了。”
这话倒是诚恳,姜且笑道,“罗先生,你在顾忌什么?”
罗坤看她一眼,显然不愿意多谈。
姜且也不打算妥协,“你我‘合作’,要是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还有什么可说的呢。”
她一字一顿的跟他讲清楚利害关系,“自作孽不可活,你进去了,孩子也命途多舛,反而文家一家团圆,其乐融融,你纵使得了再多的钱,又能如何?忠心二字,意义很多,只要你在职期间,矜矜业业完成好本职工作,谁敢说不忠心?人活在当下,还是不要太认死理的好。”
话音落下,姜且把自己的那份茶水钱撂下,起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