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他是墨索里尼政府中的一位部长……这个念头已经开始有一个月了……这没准儿是因为他们让他读了报纸。”
马尔切罗皱起眉头,但是什么也没说。围栏门打开了,走出一位身穿白衬衫的年轻男护士身材高胖,金发,剃着平头,面色发白,有些浮肿。“你好,弗朗茨,”母亲优雅地说道,“都好吗?”
“我们今天比昨天好,”护士带着生硬的德国口音回答,“昨天我们真的是太糟糕了。”
“很糟糕吗?”
“我们不得不给他穿上紧束衣。”护士解释说。他依旧用“我们”这个复数形式,就好像家庭教师对小孩子说话时故意用的那样。
“紧束衣……太可怕了。”他们说着走了进去,走在围墙和医院墙壁之间的那条狭窄小道上。“紧束衣,你真应该看看……那可不是真正的衣服,就是两条能把胳膊固定住的袖子……看到这东西之前,我还真的觉得就是晚上穿的衬衣呢,带着希腊式方形图案的那种……看到他被那样绑住,两条胳臂紧贴在胯骨上,我感觉真挺难受的。”母亲继续轻轻地说着,几乎是带着愉悦的语气。他们绕着医院走了一圈,来到一片空地上,就在医院住楼的前面。这家医院是一幢白色的三层小楼,外表就像是普通的住宅一样,不同的是窗户上的一根根铁栏杆。护士一边快速地登上阳台下面的楼梯,一边说:“教授在等着你们,克莱里齐太太。”他走在两位访问者的前面,从一个光秃秃的大门走进一条黑暗的甬道,护士敲了敲关着的门,门上面有一块刷着油漆的牌子,上面写着:院长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