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明安心中一惊，把《商报》合上了，对尚未禀报完的田先生说：“好了，好了，先说到这儿吧！我看没啥了不得！”
随口便把报上的新闻说了出来：“田先生，你不要怕，我们终不是合众、大中国！”
田先生走后，朱明安把《商报》递给正站在窗前看景的于婉真，不无忧虑地说：“小姨，你看看，大中国都倒了，昨夜新远东的跌风怕也与这有关！”
于婉真接过报纸，看毕便说：“该死，我们真是昏了头，昨夜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我们还只顾耍闹……”
朱明安想了想，又说：“小姨，你不知道有多险，——前时，我差点就买了‘大中国’和‘合众’。亏得何总长专门赶来提醒，我才住了手。”
于婉真点点头说：“多听听何总长的准没错，何总长吃的盐也比咱们吃的粮多哩！”
朱明安仍处在惊恐中，嘴里不断地自语着：“真没想到‘大中国’也会垮，真没想到……”
说这话时，朱明安一直愣愣地盯着窗外看。
新远东的交易市场和写字间都面对摩斯路，往常立在窗前能看到大半条繁华热闹的街面，和远处满是花园洋房的法租界。
今天，天上的毛毛雨飘个不停，烟云朦胧，远处的风景便看不到了，就是近处的街面也无过去的热闹，细雨中没有多少车辆行人，显出几分寂寞冷清。
